斯卡想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关于即将开始的会议,虽然我认为应该把问题摊开来进行公开讨论,不过无论我们还是撒谢尔都对这种做法缺乏经验,”云深说,范天澜走过来,将一叠裁切得整整齐齐的纸张递到他手上,云深将它们在桌面摊开,抬眼看着他,用柔和的声音说道,“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在会议开始之前,对我们的目的和形式进行一次说明。”
虽然斯卡并不喜欢这名远东术师,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确实表现出了诚意,他不知道“术师”摆出这种耐心包容的态度时,对聚居地的众人来说往往意味着接下来艰深的理论说明和艰苦的学习,于是斯卡在对方的说明开始之后就感到后悔了
这什么麻麻烦烦磨磨唧唧的玩意
直到第一场会议开始的当天,斯卡的脸色也没好多少,药师显然对那个两族药师人类聚居地已经改名为“医生”进行合作,不仅婴幼儿,连普通狼人甚至奴隶都包括在内的医治普及计划不是一般地感兴趣,这份热情不仅表现在他白天总往外跑,虽然斯卡这时候也在和其他狼人讨论关于这次会议的各项事务,可在斯卡本能从这些细碎繁琐又绝对重要的事务中解脱下来的夜晚,药师也会抓住他去一条条确认那个拗口至极的“初级医疗保障体系”的内容。
所幸的是具体解说虽然令人抓狂,会议一本正经地开始之后,节奏和内容倒是算得上简洁明快。
第一场会议的内容是人类聚居地上一年度各种成果的总结说明,虽说对人类具体工作的内容有听没有懂即使有翻译,但人类的粮食获得了不可思议的丰收,而钢铁的产量不仅极大,以此铸造的武器数量也多得惊人这些事实是完全不用怀疑的,除了斯卡和部分狼人,另一些狼人长老听完那些遗族小声的翻译后,简直不能再在椅子上坐下去。当他们艰难地撑过了人类接下来“屁都不值的废话”,立刻就提出了前往储备仓库的要求。
当第二场会议在下午召开之后,撒谢尔的代表座次排列有了明显改变。
斯卡面无表情地坐着,回想起那名千夫长向他回报的东西,恼火占据了大部分情绪。会场的气氛和早上相比有些变化,那些老东西面对冻得人毛发直竖的仓库中那一排排武器和盔甲时失态的言行已经传到了人类的耳中,那种激动其实不算什么,由于远东术师的存在,撒谢尔有不少人至今还不够了解人类在制造方面的实力,问题在于他们不该如此迅速地暴露他们的贪婪,还有对自己真实地位的毫无自知之明。斯卡未必没有利用他们对术师造成影响的意思,但看起来不仅对事情毫无作用,还要反过来丢他的脸。
午后那场争端还不至于让远东术师要求斯卡将那十几个狼人长老及其家族成员除名,但坐在他们身边翻译的人已经大部不同于早上。
总结了去年,接下来就是今年的计划。这次会议要持续长达五天,每天两场,除了首场,余下九场都是对具体事务的商讨和投票。投票人将画着星月代表反对和赞同的两种符号的纸条团起来扔进会场中央的箱子,以统计出来的双方数字决定是否通过某个计划,如有例外,则以空白纸条表示弃权。
这种决议方式让狼人们感到很新奇,无论参与会议的人在各自的领地中有多么高的地位,在这个会场也只占据唯一的一票,会场中的人类和狼人各自占了一半,任何一项议题赞同的票数不超过八成就不能通过,此外远东术师和撒谢尔族长两人虽然也只计一票,却有在投票开始之前就强制终止的权力。这种决议方式也令某些狼人不满,但这种认为自己的权威应该凌驾远东术师和族长共同决定的原则之上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