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做点什么之前,对面的众人是不会动的,所以他走过去,在旁边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自组织的会议现在还没有规定,不过我不认为这算错事。”
语气平和地说完这句话,他看向坐到了他左侧对面的玄侯,这个男人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次活动的领导者是谁,而其他人也迟疑着坐了下来,范天澜坐到云深左手边,将一本薄纸钉成的笔记本放到了桌面,时至今日,造纸坊的产量供应总算跟上了需求。塔克拉进来后顺手关上门,坐到了云深的右边。在一屋子黑发壑校囊叶谭10拖赋っ佳垡皇奔浼辛瞬簧倌抗狻
作为唯一的外人,他倒是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模样。
“不过有些事情我不太了解,”云深说,看向对面,“有人能帮我说明一下吗”
房间里很安静,玄侯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我们集合在这里,主要是想处理一些问题,“玄侯说,“关于某些新纳人口的不安分。”
“是指前天的争斗”云深问。
“不仅如此。”玄侯说,“我们怀疑某些人可能用心不良。”
这个指控说起来相当严重,不过范天澜和塔克拉都没有说话,这里的椅子其实没有椅背,难得塔克拉还能直着腰作出满不在乎的姿态他们作为预备队的负责人,同样承担着各处的治安职责,玄侯所说的如果属实,他们有责任向云深提出报告,有异状却未发觉,是他们身为守卫者的失职。
云深问“关于此事有证据吗”
“如果是直接的,抱歉,术师,”玄侯坦然说,“没有。”
云深看着他,问道“那么,这个会议是想确定事实,还是决定处理方法”
玄侯对上云深的目光,“处理方法,术师。”
范天澜手下的记录不停,塔克拉则是扬起了眉,玄侯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是对他人职责的僭越,不过您立下的规则是证据定罪,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您不会动任何人。这是您的仁爱,但有些人未必能够了解,一旦他们据此肆意妄为,不一定会造成什么严重损失,然而它们总会让您不必要地耗费精力。”
范天澜抬起视线看了他一眼。
“我跟您说过,术师,您有时候太不小心了。”玄侯双手放在桌面,看着云深说,“您是非常珍贵,决不能受到伤害的存在,我们很难容忍任何对您不利的意外发生。不过见血的手段是特定人物才能使用的,我们采取的是更温和和安全的方法,不会让您为难。”
“狂妄。”塔克拉说,然后得到了旁边传来的几个不愉快的眼神。
云深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他将视线转了一圈,除了玄侯,在这里的都是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多岁不等的青年遗族,他记得每一张面孔,他们在哪个地方,负责什么,正是因为如此,天澜才会让他到这里来。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能够用武力和规劝就能说服的人。
“感谢你的用心,”云深说,“只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室内大部分人都为这句话而色变,玄侯却毫不动容,“很遗憾让您失望了,我仍然认为这是完全有必要的。”
“我不会追究这次会议,但在座的各位是否做了超出权责的事,并且造成了可见后果,”云深平静地说,“会议结束后,请自觉接受审查。我希望大家都能诚实坦白。”
玄侯放在桌面的双手拇指交替摩挲着,他看着云深,低声说“术师”
“有时间的话,我也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玄侯厂长。”云深说,“现在夜深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不要影响了明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