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的总是比抓贼的跑得快。”斯卡说,“有谁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来路”
“那人把自己隐藏得不错,不过我讯问了侍奉过达比的奴隶,她们说曾经见过那人的尾巴”伯斯说,“是红色的。”
“红的”斯卡用马鞭轻轻敲着手心,目光转向视野的远方。在连片绿色草原尽头,几乎与天色相接的宽阔河道的另一面,有一片同样宽广的土地,上面生存着一个同样人数不少的族群,“阿图瓦的红狐,赫克尔部落。”
风吹动着苇草发出连绵不绝的细密声响,两个脸上的绒毛还没褪尽的狐族小孩蹲在一个水坑边,伸出尖尖的小爪子在水面上一勾一勾地,水坑中的银色小鱼被他们笨拙的动作惊动得成群散去。够了许久都没抓上来一条鱼,狐族小孩中的一个不耐烦了,伸手就往水面上拍去。一时间水花四溅,被溅了一脸的另一个孩子也怒了,动手推了自己的兄弟一把,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好大一声“哗啦”忽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湿透的尖耳在头上抖动着,水流哗哗地沿着眉骨向下淌,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短裙的红发男子从水中站了起来。他先是抹了一把脸,弯腰揪住一条咬在小腿肚上的吸血虫拔掉,用手指把它碾成肉浆之后才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瞪着他的两个孩子。
“别在这里玩,小心有怪物从水里过来”他说,咧开嘴,对他们露出锋利的白牙,“吃了你们哦。”
然后不管这两个孩子的反应,这名忽然出现的狐族青年自顾自拨开苇草离开了。
“族长族长提拉他回来了”
坐在赫克尔部落最中央的族长大屋里的红发狐族从姬妾的大腿上懒懒地抬起了头,看向从门口走进来五官和他有八成相似的年轻人。
“这是你的第几个女人,父亲大人”已经换过衣服的红发狐族说。
“提拉。”中年狐族慢慢坐起身来,把神情拘谨的女人挥走,“在撒谢尔玩得开心吗”
“还行。”赫克尔族长的第十三子一脸无谓神情地坐到自己父亲的对面,“那条老狗比我以为的还容易挑拨,只可惜他太没用。”
“斯卡梦魇杀了他”
提拉用拇指刮了刮下巴,“那头狼人似乎没动手。达比和他那两个儿子实在是向我吹嘘他们拥有多少的勇士又受到多少不堪忍受的狼人的支持,结果就撑了半天,枉费我还教了他刺杀的事,他居然拿去对付他们的药师。”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撒谢尔族长手下那些家伙倒是不能小看,尤其是那头白狼。”
“那是伯斯寒夜。”赫克尔族长慢悠悠地说,“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不到我腰高的小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成长得差不多了。虽然是个死人腹中生出的白子,不过毕竟有那位医术高明的药师看顾他。说起来,那位药师如何了”
“应该是没死。”
“应该”
提拉一手撑着下巴,闻言抬眼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因为斯卡梦魇没有发狂。他有一个和远东术师交换得来的通讯匣子,据说比通讯石厉害得多,他有可能是比想象还要快得到了消息,我不太了解。那个匣子连达比刚勇也不允许接近,有几个遗族人专门看守着那玩意。”
“远东术师,还有遗族人”赫克尔族长终于调整了一下坐姿,看起来正经了一点,“提拉,看起来撒谢尔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有趣”提拉哼了一声。
赫克尔的族长听完了儿子对最近在撒谢尔发生的事的描述,他静静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