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讨厌他。”斯卡斩钉截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斯卡说,“这是本能。”
教训这个家伙不该无理取闹是没用的,药师对此有十几年的经验。他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坐在窗口用陶碗和石槌专心研磨着什么的的黑发和褐发少女抬起头,看到是他就露出了笑容,“先生你回来啦”
不过当斯卡忽然从药师身后冒出来的时候,她们的笑容就僵硬了。
“这是远东术师给你的侍女”
“不是。她们是这里的药师的助手。”药师说,他将那捆药草拿到两位少女身旁的案板上,请她们帮他将这种新鲜植物榨出汁液。斯卡倚在门边看着药师和她们的交谈,第一次见到狼人就被这么盯着的两位少女一边听着药师的吩咐一边一起往窗边挪,希望用药师并不强壮的身体抵挡一下那种压力。
药师尽量简短地把该说的事情交代完了,回头就把斯卡赶走,斯卡一边被他推着走一边问“这不是你一个人住的地方”
“当然不是,后面才是药师们和学徒住的地方;前面大厅用于处理轻伤者;受伤严重的人住在旁边的白房子里;刚才那是药房,还有一些房间是其他用途。”药师向斯卡解说这个初具雏形的医院的结构,斯卡敏锐地听出了他对这个地方的喜爱和羡慕。
即使不喜欢那名黑发术师,斯卡也不会因为不可说的嫉妒心而认为这种场所是规模过大华而不实,撒谢尔的人口众多,作为唯一可靠的医者,药师在很多时候比他这个族长还要繁忙。有没有得力的助手是一回事,药师其实早就抱怨过帐篷的条件不佳,虽然这是比石头矮房子好一些,“你想要它”
药师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撒谢尔的狼人和奴隶都不会干这个。你要跟术师交易”
“达比的家族刚刚完蛋,他们的奴隶和财富都属于我了。”斯卡说,“我要看看他还会开出什么价钱。”
说后面那句的时候,他的语气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术师的要价贵吗至少至今为止,撒谢尔支付的代价都是他们完全承受得起的,只是对斯卡来说主动权都掌握在对方手中的感觉不怎么令人愉快而已。
“术师需要的不是单纯的财富”药师说,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这栋白墙褐瓦,整齐漂亮的建筑,药师迟疑了一会,“有个医馆对撒谢尔是件好事,我想术师会愿意和你交换一些条件。”
“那他人到底在哪儿”斯卡问。
“船坞。”药师回答。
斯卡的脚步停了下来,“船坞”那名术师什么时候搞出了这种东西
云深没有去接待斯卡不是因为轻视这位撒谢尔的族长,而是船坞工地出了点事情需要他过去处理。当药师和斯卡出现在工地上时,一群人正把他包围在中间,连斯卡一时间都没能把他找出来,反而被另一边的场面吸引了视线。
工地是一块才被开发不久的宽阔平地,树木被砍伐之后的木桩还留在附近,在视野范围内可见那道宽广的绿色水面。在斯卡的意识中,船坞总是和码头什么的联系在一起的东西,这片工地却完全是在陆地上。泥土已经在地面堆成了一座小丘,然而从地面那个大坑已成型的部分来看,这些泥土显然不够填满它一半的一半。
土坑边斜斜立着数根很长的木杆,它们下部都用铁固定在一个方形的大石块上,有两个人站在旁边不停地摇转一个轮子上的手柄,穿过木杆顶端铁件的粗大绳索在他们的动作下缓缓移动着,将装满泥土的巨大木箱从坑下提上来,然后通过另一个装置转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