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被挑选出来的奴隶目睹遗族如何空手撕碎一头活羊之后,狼人们也觉得只靠这么十几个人押送上千名的奴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何况这批奴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女性。这一路来也确实没有出现过他们应对不了的状况,当湖水粼粼的波光出现在视线中,站在最前方的黎洪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愉悦的神情。
他们回来了。
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了差不多的神色,不过区区半年时间,他们对这片土地的感情也许还不够对故土那样深厚,却也已经不可撼动。过去是记忆,这里却是未来。
奴隶们则是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带走他们的这些人是一片向撒谢尔租借而来的土地的移民,奴隶们知道在这些新主人的手下需要他们做的会是什么,不过在亲眼见到这块已经呈现出严整规划雏形的土地时,他们才发现现实可能和他们想象的有些不同。
穿过被水渠和田埂切割成几乎同样大小的田块,奴隶们被带到一块空地上,已经有人在那儿等待着他们了。
巨大的铁锅在灶上冒着白色的蒸汽,食物特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被命令着去排队领取了每人一个的陶碗之后,奴隶们在地上吃了他们的第一顿饭。然后刚才分发他们食物的人说了一些话,接着又有人来询问每一个人的名字记录起来,最后让他们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印上指印。
在定居工程才刚刚开始规划的情况下,能够给这些奴隶的住所只有简陋的棚屋,而且只能由他们自己建造。材料已经在附近准备好了,奴隶们被分批指定居住地点,领取材料之后由监工指导他们该如何建造。这种奴役方式让奴隶们感到很新奇,黑发的恶魔们仍然可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不是严苛的主人。至于在所有人之上,统管一切的远东术师大人,那种接近传说的人物没有奴隶认为自己有幸见到。
虽然来自一个标榜平等和自由的社会,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做的最大一笔交易却是人口买卖,这种事说起来有点讽刺意味。不过云深不太有空闲去思考这些,聚居地的建设正在逐一照计划进行,每天都有新的问题需要解决,从基础的技术指导,到摆在面前的劳动力不足。
如果只是为了开垦土地,扩大一些基础生产的规模,以及转移类似水泥窑,焦炭窑这样对人不利的设施的话,云深未必需要增加劳动力,只要把建设的速度放慢一点就可以了,不过有范天澜主导的军事训练已经开始了。年轻人们参与其中的热情让云深颇感意外,即使范天澜制定的训练计划强度相当大,方式也很严厉,被选定的人之中仍然没有一个退缩的。
训练虽说不是完全脱产,青壮劳力方面确实出现了比较窘迫的情况。和撒谢尔交易是早已作出的决定,只是照云深所知的价格,撒谢尔就算有心将他手上的那些骑士装备全部吃掉,在钱财上也得犹豫,以物易物又没有更缺乏的资源,在少数几个可供考虑的对象中,“人”就变成了优先选择之一。
关于要如何使用这些人力,这方面无需云深特地安排,各个工程的负责人会自行来向他申请。在对待奴隶的态度上,虽然现在还未正式公布,在此前的会议上,云深已经向所有人说明过,他们从离开撒谢尔开始就脱离了奴隶身份,不收取报酬地为聚居地工作三年,将是他们赎买自由的代价,大多数人对此没有异议,个别有意见也只是认为时间可以再延长一两年。
微凉的轻风吹过开阔的田地,积雪大量融化导致许多工作都陷入困顿的时节早已过去,持续平稳拔高的温度催发了大量在冬季休眠的植物,即使是已经经过人和家禽共同处理的土地,各种杂草生长的迅猛程度仍然超出了人们的预料。从温室中移栽到露天地面的作物幼苗在竞争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