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你见过他”双方错开一段距离后,银骑士的同伴低声问。
“见过。”银骑士回答,碧眸中神色难测,“危险人物。”
在另一端的塔克拉问道,“真眼熟的一张脸。不过这家伙比上次那谁还要强一点”
“他是格里尔的代理人,武力确实稍高。”范天澜说。
“弱的那个反而是在上面的”塔克拉说。
“因为格里尔其他方面更强。”范天澜回答。
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云深居住的平房前,范天澜轻轻扣了扣玻璃,却只迈进一步就停了下来,塔克拉带上大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也站住了。
银白的长发与漆黑的发丝辉映,同是一身白袍的银发圣法师俯身下去,执起黑发术师戴着权戒的左手,在他的嘴唇即将触及戒指比深渊更黑暗的表面时,握在他掌中的那只手转了过来,微曲起食指托起了他的下巴。
“够了。”
黑发的远东术师淡淡地说。
利亚德顺着他的动作抬起脸,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只要这种程度的诚意就够了”
“当然不。”黑发术师目光平淡地与他对视,“所谓的誓言能约束的,不过是表面的忠诚,所有的力量天赋者真正忠实的对象只有他们自己,因此这种行为没有多大意义。”
“那么血誓呢”利亚德轻声问。
云深微微一笑,“订下这种契约的话,我对你也有了义务,你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对象,因此这嘴唇还是留给你的恋人好了。”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俗世王权固然血腥龌龊,但这世间的巅峰无一不是以权力和力量铸成。我不会特意与你为难,如果你认为那个将死之人有这个价值,从我手中得到愈伤之叶的代价,就是你即将拥有的权力。一枚愈伤之叶只能拯救一个人,因此我只向你要求一次。”
精灵亲王依旧在旁静观,这位年轻的黑发术师微笑起来的时候有种难以言说的温柔感,在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像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更甚于一个力量天赋者,但他用这种优雅语调说出的言语,说明他确实掌握了“力量”的本质。
“未来的瓦伦丁大公,掌握好你的权力,在你的权座上等待。”云深向后靠到椅背上,视线微微下掠,看着利亚德浅蓝色的眼睛微笑道,“虽然我现在并不需要你,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我应得的总会来到我的手上。”
把“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发达了也别忘记”这句话以远东术师这个身份应有的方式表达出来之后,得到了愈伤之叶的利亚德几乎是立即就离开了,云深和精力亲王之间的交流总算没那么多障碍,一直在范天澜胸口扑腾的树精灵也终于把脑袋探了出来。
“阿尔瑟斯殿下”看着大半个身体都趴在范天澜手臂上呼呼喘气的树精灵,两位精灵连忙站了起来。
“阿尔。”
精灵亲王缓缓起身,脸颊带着嫩粉色的树精灵抬起头,明亮的绿色大眼看着朝他走来的浅金长发的亲王,原本搭在范天澜手上那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向前伸出去,握住了亲王的手指。
“dada”虽然像这么小的孩子说话的声音肯定带着点口齿不清,但声音和表情表达的全然信赖和亲昵却是毋庸置疑。
西梅内斯亲王把树精灵从范天澜手上接了过来,一手托住他的小屁股,然后掂了掂。
“胖了。”他说。
“”两位精灵无言以对。
至少在视觉上比刚来的时候肥了一圈的树精灵抓住了亲王滑落胸前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