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快”塔克拉有些兴奋起来。
“今晚。”云深回答。
“为什么是今晚不是现在”虽然平时塔克拉不怎么受其他人欢迎,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欢迎他代表自己发言。
“因为今晚我打算召集大家商量一些问题。这个时候解释的话,未必有那个时候说得清楚。”
这下不仅是塔克拉,其他部族的人也提起了精神,队伍的气氛也因此活跃了不少。术师虽然总是不直接把话说清楚,不过这句话已经暗示了他们不少了。
到下午的时候,勘测基本上就结束了。这支小队开始转向回去,不过和来时不同的是,他们回去的时候负担要重得多,因为术师在回来的路上收集了不少东西,石头,树枝,草茎,泥土,他自己显然是拿不动的,因此分担到了各人身上。至于他为何特地搜集这些随处可见的物件,术师的回答依旧是晚上见分晓。
各个部族的来人分别回到了族人的聚集地,真正的夜晚将在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来到。
回到自己的帐篷后,云深连坐下去的仪态都不太能维持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月,但他的体质基本没有什么改变,他这段长途旅行里表现完全称得上坚韧顽强,身体的疲惫却不会因为精神的强大而稍有缓解。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云深打起精神,又拿出了他的黑色笔记本,刚要打开的时候手却被按住了。
“你要休息。”对面面孔英俊的青年坚定地说道。
“谢谢,不过现在还不行,”云深对他疲倦地笑了笑,“我还有些”
他的话停了一下,因为视野在一瞬间改变了。云深看着眼前的军绿色帐顶,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不是他自己倒下的,而是自己那位好学的学生把他按倒的。这段时间来总是向他虚心请教的青年不仅不打招呼就压倒了他,更过分的是,他还只用了一只手。
“天澜,让我起来。”云深哭笑不得。
“好。”范天澜轻声说,但他压在云深肩膀上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云深动了下,但躺在弹性十足的防潮垫上的身体十分满意现在的状态,神经中枢发布的命令只能差使到指尖,他的大脑和身体严重不同步了,“”
“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做完呢。”
“大概是因为有些事只有我能做吧。”难得听到你说任性的话啊,云深想,眼皮越发沉重,他渐渐撑不下去了。
轻缓的呼吸声说明这个人已经完全沉入了睡眠。用毯子将他的身体盖起来,边角掖好,范天澜将忧虑的视线从云深的睡脸上移开,再抬起头来,已经换了一种表情。一种他的对手绝对不愿在他脸上见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