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郡主一琢磨,“那就好办。我毕竟还有个郡主的身份,趁着你这热乎劲儿,我同娘娘商量着也在太后跟前讨个便宜,到时一起去三殿下的藩地。”
胡安黎道,“我还是跟殿下说一声吧。”
“不用,这是我们妇道人家的事,你不用多管。”信安郡主心里有数,同儿子道,“三殿下这次遭遇劫杀能转危为安,威信大增,朝中必然有人私下看好他。朝臣不用管,这些人心眼儿都能蜂巢一般,只要三殿下威信不堕,他们就会想办法在三殿下那里卖个好或是提前下一注,大家都清楚,三殿下与旁的皇子不同,若三殿下得不到帝位,他以后是没有活路的。你要提醒殿下,要留心宗室。”
“宗室”胡安黎皱眉,“宗室无令不可离开属地。”
“那说的是有爵宗室,就是有爵宗室的子弟,也不见得个个以后都有爵位。”信安郡主道,“必然有宗室想投到三殿下这里来的,你要提醒殿下,只要有可取之处,都带着他们。千金买马骨的道理,不用多讲。”
胡安黎道,“会不会太显眼”
信安郡主端着茶盏露出个笑容,“只怕没人去。你还怕显眼”
这位郡主续了些茶,“我在山上都听说了白大人的传奇,裴状元跟白大人在北疆经营三载,难道殿下真会往两湖就藩不可能的。北疆那地方我没去过,也听说过,冬天雪花大如席,冻死人都是常有的事。一路经戈壁过草滩,是那种能在路边看到尸骨的地方。宗室里要真有人有这种囊性,肯跟三殿下到北疆吃苦,就是什么都不干,凭他站的队,吃的苦,以后三殿下发达也有他的一份前程。”
信安郡主感慨,“可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多的是只想得好处不想吃苦的。所以,但有一二,一定要笼络住,骗也骗去。”
信安郡主身为经过上一代帝位之争的宗室郡主,对新一代的皇位争夺看得更清楚透澈,她对于宗室的了解也远超常人。
如今到皇子府请安的宗室的确比以前更多,也多了许多有份量的宗室女眷,但是,许多人是拐弯抹角打听就藩地是两湖还是北疆的,更有不少人劝李玉华,还是两湖更富庶些,北疆那地界儿,真不是能久待的,寒苦非常。
太祖开国以来,从没有皇子宗室封藩北疆的例。
就是朝中,也得没什么背景得罪当朝的官员才会派往北疆为官,那都不要升迁,俗称贬谪。
就是蓝太后,也在犹豫之中。
一时觉着北疆未免苦寒太过,相对而言,两湖更加富足,而且,在两湖的宗室很多,穆安之就藩两湖之地,也能与宗室多加往来,有利提升穆安之在宗室的影响力。
当然,蓝太后也知道裴如玉白木香是穆安之的绝对助力,裴如玉现在升任北疆新伊城知府,是要在北疆长久经营的,穆安之到北疆立有根基,而且,还能安抚陆侯。若是能把陆侯笼络住,帝都陆国公府不值一提。
蓝太后正在思量穆安之的藩地之事,蓝贵妃过来请安,送来做的夏衫。蓝太后对这个侄女一向另眼相待,穆宣帝也给舅家面子,蓝贵妃在宫里仅在陆皇后之后罢了。
蓝太后细看这衫子,针脚缝的细致,握着侄女的手说,“何必你亲自缝,指点着宫人做是一样的。”
蓝贵妃笑,“我自小爱做这个,宫人做惯了,针线肯定比我想,可我想着,心是不一样的。”
蓝太后问起七皇子的课业,这孩子,学习很用心,因是年纪最小的皇子,穆宣帝蓝太后也偏疼一些。只是,蓝太后望着侄女柔美侧脸,可惜了,时间不在蓝家这边。不论东宫还是穆安之,都已非池中物,不论最后胜出的是谁,都没有七皇子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