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侯归来,杜长史也能让手下兵马暂且歇一歇了。
李玉华即便归心似箭想与三哥团聚,可孩子小,北疆道路也不比关内,冬天常有大雪,必然要等到明春才能起驾回帝都的。
她召来陆侯问了许多三哥在帝都的事,身体可好,这一路自北疆到帝都可遇着搓折没有事无巨细、林林总总,好在陆侯虽寡言,却是个细致人,说的都很清楚,只是不及穆庆言语活泼有趣。
穆庆回北疆方晓得他那外宅让杜长史给端了,穆庆还特别给杜长史送了份厚礼,多谢他。杜长史都说,“弄这么个细作在身边,亏得你这六七年没出过事,你也容得下。”
穆庆道,“这个脑子比较简单,有这一个留着,就省得再往我身边派新的了。反正先时我也无意亲事,还能做个挡箭牌。”至于那女子的结局,穆庆问都没问一句。
穆庆也说了许多在帝都的事,包括陛下如何思念娘娘,他还带来了诸多家书,有陛下写给娘娘的,有裴大人写给折大人的,还有七叔写给红梅姨的、他家江将军写给夫人何氏的反正光这些书信就搁了一箱子。眼下不能起程回帝都,穆庆便在杜长史身边打个下手。
还有杜首辅给杜长史的家书
要说如今帝都,文官里最煊赫的莫过于杜家,裴相一退,穆安之便点了杜尚书接任首辅,杜家两兄弟,杜首辅已是内阁之首,杜长史更是跟在穆安之身边六年,身为穆安之的第一长史,心腹重臣,也就比裴如玉裴尚书略差一线罢了。
可想而知,虽眼下新君尚未安排,以后杜长史的前程也差不了啊。
如今真是人人羡慕,杜家十年的富贵是妥妥的了。
结果,杜首辅刚上任,就受到陆老太太的攀咬。
穆安之要为母族翻案,柳家案重审。这官司三司都参与进来,事涉新君母族,自然无人敢含糊。
刚审到当年柳国公以庶充嫡的案子,陆老太太就爆了大料。
要说这位老妇人也是奇人,当年二子二女显赫一时,如今二子皆丧,二女么,陆氏随穆祈之逃往海外,还有许陆氏,因母族牵连,也被慈恩宫削去诰命,活的尴尬。可这老妇人即便在牢里也硬挺着一把老骨头叫嚣。
她要求见杜首辅无果后,便什么都不管了。
“当年柳国公外室的确生有一子,也的确是柳家的种,当年验血不对,是因为有人把孩子了。”
“谁换的”乍听这等密闻,黎尚书的心脏都吊了起来。
“当然是我。我用重金买通那女子身边的管事嬷嬷,生下来就换了。”
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难得这老妇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竟无半点惭愧之色。黎尚书气的一拍桌子,骂,“简直穷凶极恶”
老妇人哈哈大笑,畅快之极。“听说当年连验三次,血皆不溶。当然不溶,那根本不是柳家的种,只是自乡下买来的一个男婴。”
黎尚书气的脸色都变了,卓御史按住她,直接问重点,“换走的小公子呢在哪儿你若如实说来,朝廷必有宽赦。”
老妇人浑浊的眸子里射出两道讥诮寒光,倒并未不说,而是道,“那得问杜首辅啊。”
上首三位大员皆面色齐变,老妇人愈发得意,自顾自道,“当年换走的孩子,我原是想搁马桶溺死的,可惜为人所察,只得匆匆送走,交手时打得太厉害,襁褓飞了出去,手下人几番查找,就找到了杜状元,就是现在的杜首辅。听说杜首辅是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