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回到刑部传达了穆宣帝的意思,程侍郎道, “臣这就去写折子。”
穆安之吩咐一声, “陛下的意思, 魏晗年迈, 允他家中近人到牢中服侍。”
“是。”程侍郎问,“殿下,有人数规定吗”
“放一个就行了,又不是有什么功劳,还要供着不成”穆安之很厌恶魏家。
“是。”程侍郎便明白该怎么做了。
待程侍郎退下, 穆安之召来杜长史, 说了太子出的主意。
主意是个好主意,不过, 东宫可不是朋友。
杜长史道, “待安排好人选, 殿下进宫上禀陛下。其他的, 殿下问一问, 看陛下可有意着禁卫看守魏晗, 这样就不是咱们的首尾了。”
“我看陛下虽对魏家有些旧情, 但对魏晗不大在意。”穆安之端起手边的残茶给桌上的一小盆月季浇了些水, “太子不会突然这么好心,不过, 他亲自出的主意, 要真是个坑, 他脱不开干系。”
“可太子为什么要帮殿下呢”他家殿下以前是明刀明枪争过储位的, 与东家素来不睦。
“兴许是为了蜘蛛。”
杜长史没明白穆安之这话的意思,不过,穆安之显然不想多做解释,同杜长史道,“赌坊那几个人查的怎么样了父母家人、亲戚朋友有人能杀了他们,难道能把认识他们的人都杀光”
“会不会打草惊蛇”
“能惊到蛇自然最好,惊不到也没什么。”穆安之心下一跳,突然明白太子为何插手魏家案。
对。
就是他说的那句话,魏家毕竟是大将军府。
如果连大将军都能这样被算计,背后之人该是何等的可怕。
这样的背后之人,是要做什么呢
太子那阴险小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穆安之看向杜长史,“那个白肇东可不可靠”
杜长史,“自打他回到帝都,冯侯一天十二个时辰派人盯着他,如果有半点不妥之处,立刻就会送他到大牢吃官司。”
穆安之沉默片刻,还是道,“算了,这件事咱们暂不用多理。不过,魏晗如果还没真正老糊涂,他希望见的人应该是白肇东,而不是他旁的那些子子孙孙。”
杜长史也深以为然,就魏家把魏老将军招出来顶缸的事,就够寒心的。何况,纵魏老将军不计较,这个时候就是见也是见最有用的儿子。
见穆安之没旁的吩咐,杜长史起身道,“那属下再调拨些人手,加快调查赌坊之事。”
穆安之颌首。
杜长史极为明敏,派出的人手比寻常凶杀案要多,但也没有太大张旗鼓,势头拿捏得恰到好处。
傍晚回家,见侍女捧着一匣笔墨之物,笑问,“这是做什么”
李玉华服侍服脱了外头官袍,换了身家常湖蓝衣衫,一边儿说道,“今年是大比之年,举子们都要考进士了。阿阅的叔叔朱晚朱举人,也是今年下场。阿阅已经把帝都的文殊菩萨都拜遍了,送她些笔墨,也是好兆头。”
穆安之还凑过去帮着挑了一回。
唐墨也在自家祖传的科举运势牌借陈简带,陈简接在手中细细赏鉴,整体长方形,四角摩圆,最上有个圆润的穿孔处,上面刻着玄奥符文。陈简道,“以前听家中长辈说起,你家存有当年何小仙儿所赠科举符牌,原来竟是真的。”
这玉一望便知有些年头,玉质平常,却透着古拙之意。
“我还在神仙祖宗灵前给你供了三天,包准能增强运势,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