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纪然能过来哄人的时间也不多,他初到帝都就搞的玄甲卫上下洗牌,玄甲卫里恨他的不少。好在,那些人如今自身难保,纪然正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当初他敢实名举报,就不怕有人报复。
现在更好,谁报复他谁就有魏家同党之嫌
永安侯没给纪然太多的勾心斗角的时间,因为永安侯宣布了一件事,他暂代大将军一位,玄甲卫大将军麾下的三品将军之位空悬,永安侯定下规矩,明年三月以各千户为营,举行玄甲卫军中大比,谁能胜出,就破格提拔为三品昭勇将军。
顿时,整个玄甲卫都沸腾了,千户是正五品,昭勇将军为正三品,只要军中大比能胜出,便一跨四个品阶,官居三品。
这简直是玄甲卫每一个千户梦寐以求的梦想
反正穆安之都听闻了现在玄甲卫只要各营略一有空,就成天练兵的消息,尤其现在帝都各书铺子,关于兵法谋略的书简直都不够卖,直接卖脱销。军营里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官,白天炼兵后,晚上点灯熬油的看兵书。
国子监都跟风开了短期兵略课程,针对的就是这些极需补课的大兵头,收费那叫一个狠。
黎尚书自内阁出来,天空飘起细碎雪花,望一眼铅灰色苍穹,细密碎雪混杂着些小冰渣刮在脸上,让人凭添三分精神。
不过,黎尚书的脸上没有丝毫轻松,更没有文人雅士赏雪的闲情逸志。
“今年的雪格外多了些。”工部谢尚书道。
裴相道,“河北河南都报了大雪的折子,他们两地的雪也格外的多,说是再这样下下去,怕要冻坏果木冻死庄稼。”
“这就耸人听闻了些。”陆国公站在廊下,伸手接了几粒冰雪,“从没听说过河南河北有冻死果木庄稼的事。倘是江南一带,倒有可能,江南地气暖,一旦大雪,那便是雪灾。河南河北地气不同,北方花果庄稼都更耐寒,便是冬天雪大些,天春一暖,万物复苏,庄稼也就没事了。”
卓御史道,“今冬雪大些无妨,就担心明春会不会雨大。”
礼部韦相经验丰富,“让那些报大雪的地方将各地十年前来的雨雪表呈上来吧,咱们看一看,也能多个防范。”
大家说一回话,时辰不早,且因年下,事务并不多,裴相做主,便早些散了。
马车里提早升起小薰笼,侍从备好温汤暖茶,若是腹中饥饿,车壁暗格中还有准备好的点心小食。
黎尚书却无暇这些享受,他甚至将关牢的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风雪进入时,暖香的车窗里陡然多了一股寒意三分清明。
就是这种感觉。
舒服。
入冬连续几场大雪,街头都不若以往热闹喧嚣。马车咯吱咯吱的轧过路上积雪,晃晃悠悠的回到尚书府。
在老妻的服侍下,黎尚书换了家常棉服,坐在榻上,见老妻捧来手炉,黎尚书摆摆手,“不用这个,我还热的慌哪。”
“那我打发人给三郎送去。”黎夫人说的三郎是自家儿子,长子次子皆在外地为官,黎尚书留了小儿子在帝都府当差,也是在自己身边的意思。
见老妻唤来侍女一通吩咐,黎尚书问,“三郎还没回来”
“他可比你忙。这些天帝都府轮翻的不是检查街上流民百姓屋舍,就是施粥放赈义诊赠药之事,哪天都得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才能回。”黎夫人说,“怎么今年这雪就这么大。”
“是啊,都这么说。”黎尚书道,“咱家也拿出五百银子,打发人买些粮米,捐到天祈寺,让天祈寺的和尚帮着赈济穷人。”
黎夫人与他大半辈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