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祖母跟我说了些话,刚刚用了些米粥, 又睡下了。”梁太太看父亲健朗依旧如往, 总算放下心,毕竟父亲才是林家的顶梁柱。
梁太太扶着父亲的手臂, 服侍他坐下, 亲自奉了茶,关心道,“父亲不要太辛苦,您可得保重身体。”
林大将军问,“你是知道丛儿的事回来的”
梁太太点头,“先我也不晓得, 丛哥儿身边的人都被扣下了, 他别院也被封了, 是他手下一个小旗打发人告诉我丛哥儿出事的事。爹,这事可还有转寰不”
“难说。”林大将军放下茶盏, “他成心与三皇子为难, 凭白无故, 三皇子妃作坊的运棉车都敢扣, 一扣就是二百辆, 三皇子怎会罢休如今三皇子就在御前随驾, 黎尚书都不敢有半点循私。”
林太太坐在丈夫下首的玫瑰椅中,略前倾着身子道,“我听咱们阿恬说,丛哥儿也是为了给二殿下出口气。”阿恬,梁太太的闺名。
林大将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林太太把当初赵丛同梁太太说的话跟丈夫学了学,林大将军都气笑了,“人家兄弟的事,用得着他给二皇子出气,他是哪个牌位上的人,他去给皇子出气”
林太太柔声道,“你也晓得,丛哥儿自小就是这么个仗义的性子,家里哪个兄弟姐妹受了欺负,他都要出头的。”
“他要是跟小时候似的找三皇子打一场架倒是福气,他先用职权给三皇子个下不来台,三皇子手里掌有刑部,难道会跟他客气”林大将军看来,这个女婿简直是没脑子,上赶着找死
人家三皇子府知道他是哪棵葱哪头蒜,他就这么上赶着寻衅,不说三皇子近年愈发受帝宠,陛下每有议事都爱带他在身边,就是三皇子自身,在朝中也有个实干的名声。
上赶着找死,让林大将军怎么捞他
梁太太道,“刑部抄捡完毕,就该解封了。到时想法子让舅妈去给三皇子妃磕头赔礼,不知能不能消减三皇子府的怒火。”
“很难。”林大将军道,“你舅妈是什么身份,身份天差地别,等闲就能见到皇子妃娘娘”
林太太试探的说,“要不问问程哥儿,他在行宫那边,兴许知道的比较清楚。”
“左都御史卓然已经参过阿程驭下无方了。”林大将军道。
林太太顿时一脸愧疚,骂道,“这个丛哥儿,自己做的孽,竟连累了阿程倘阿程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丛哥儿”
见状,梁太太也没了脾气,更不好将在郊外别院与林程发生冲突的事告诉父亲。
梁太太接着与父亲商量起明天同母亲进宫的事,林大将军道,“把这事告诉娘娘无妨,一定要与娘娘说,纵是听闻风声,也只作不知。倘实在被人问到跟前,只管说,若事为真,必要刑部依律而判”
林太太格外心疼赵丛这个娘家侄儿,她成亲后膝下只有闺女没有儿子,听说民间有借子压子的说法,便是将个男孩儿养在膝下,能旺生子。便是把这个娘家侄儿接在身边养育,自小也不比自己骨肉差。后来赵丛长大,亲上做亲,娶了林太太的二女儿,内侄儿成了女婿,更近一层。
如今赵丛出事,林太太比谁都要急。
听丈夫这话,林太太忍住心中疼痛,“阿恬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林大将军望向长女,“这事能在丛哥儿这里了断再好不过,就是家里再有任何事,都不要惊动娘娘和二殿下”
林太太听的心弦一颤,急问,“就没有半点机会么”
林大将军道,“除非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