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素来无事会瞒穆安之, 私下将二皇子妃到访的事告诉了穆安之。
穆安之唏嘘, “二哥是伤透了二嫂的心哪。”
“叫谁谁不伤心, 就是二嫂自己个儿, 一月也用不到一万银子, 区区一个外室,在外头两三个月就能用万银子, 若不是二殿下偏爱,那外室别说敢不敢,她也支不出这些银子来。“李玉华感慨,“说起黄白之物人都觉着俗。其实这东西最实在,看重谁,就舍得给谁花银子。二殿下还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哄好二嫂, 殊不知二嫂又不傻, 早寒了心。”
穆安之说, “可二嫂这礼,你收了不大好。从二哥那里就得觉着, 你收了二嫂的重礼, 我这里却无轻判,他心中必生怨恨。他是个无关紧要的,皇祖母误会你就不好了。”
“这个我早跟二嫂商量过了,让她只做未知, 明天我把这些东西送皇祖母那里去, 就跟皇祖母说, 不收怕二嫂悬心, 请皇祖母暂且帮二嫂保管,待事情过了再还给二嫂就是。”
穆安之笑,“合着连怎么收尾都商量妥了。”
“那是自然。其实就是二嫂不来,你也是秉公审案。就二殿下这样的糊涂人,明明是他自己贪得无厌办砸差使,可你查出他的不是,他必然得怨恨咱们的。”李玉华见多了这样的人,旁的本事不大,迁怒的本事一等一。
第二天,李玉华就带着二皇子妃送她的东西到了慈恩宫,秘密的跟蓝太后一说,蓝太后叹,“老二这不争气的东西,叫福姐儿也跟着操心。”
“明天我邀二嫂一起来给皇祖母请安,咱们这里热热闹闹的,二嫂也就不会多想了。”李玉华接过侍女奉来的茶吃一口说,“其实,二嫂也不用过于担心,二殿下是皇子,纵有不是,父皇训斥上几句也就是了。”
蓝太后道,“满朝文武看着,咱们自家的人去贪这么点子微末银钱,叫皇帝的脸往哪儿搁呢。我气老二,也是气他眼皮子浅。”
李玉华假意劝说,“眼下案子还没审出来,不一定就是二殿下的缘故。”
“若是他,他这叫鼠目寸光。若不是他,他堂堂一个掌部皇子,修城墙的要紧差使,他叫人糊弄成这样,这叫无才无能。”蓝太后不想多提这个孙子,问李玉华,“现下这案子如何了”
“这案子最简单不过,自来修建城墙宫殿都有规矩,每块砖上都会烧上工匠的名字,哪寸城墙是谁修的谁验的,都有名字记录官员签印,昨天三哥就把有关人都传到衙门,今天就开审了,这种事,一审便知。”
蓝太后点头,“阿慎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只是往往瞧着简单的案子,反是最不简单,让阿慎细致些,不说旁的,就说那撞了城墙的牛车,牛是极温顺的家畜,平日里慢吞吞的,惊驴马的常见,惊了牛车的可是稀罕,细致查一查。”
“是哦。”李玉华也觉蓝太后的话在理,李玉华说,“我自小在乡下长大,见惯牛车也没想到这个,还是皇祖母有见识。”
蓝太后道,“等你到了我的年纪,稀奇古怪的事见得多了,也就什么都会多想一层了。”
蓝太后拍着凤榻的扶手轻叹,“可老话说的好,身正不怕影斜,倘老二真的如阿慎这般一心当差,纵真有小人陷害,也寻不到可乘之机。”
蓝太后对二皇子失望透顶,哪怕未到刑部审案,蓝太后也知这事与二皇子脱不开干系,不说旁的,就二皇子年前弄的那不知好歹的外室,不过两三月便用万银两,没惊动二皇子妃,二皇子就能拿出这样的大笔银钱,银子哪儿来的
要说出身,晚辈中李玉华少时最为贫寒,平时说话也经常银子钱的挂嘴边儿,可自从阿慎在刑部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