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一面令唐师傅写好王诏, 便再托唐师傅做个使者, 到彩云部去问罪世子被追杀之事。唐师傅当即就懵,“臣”
“是啊。师傅这诏书写的很好, 仁义礼智信五德俱全。如今咱们新伊,唐安抚使刚从外头回来,总不能不让他歇几天。华长史年纪太大,受不得远路颠簸,何况我看他不比唐师傅机智。旁的人, 如玉小杜才多大, 他俩还担不得大任。唐师傅走这一趟吧。”穆安之信任的眼睛望过来,唐师傅却是浑身发麻, 顾不得多思道,“臣”他想说,臣是万万不能的
可是, 旁边裴如玉这逆徒眼神中阴森笑意,似乎已在等着看他笑话。唐师傅连忙止住口, 毕竟面子大过天,若在裴如玉面前丢人,他宁可去死。额间冷汗涔涔,唐师傅倒是突然急出个急智,改口道, “臣自当遵殿下谕, 只是臣一人为殿下正使, 还需添个副使。”
穆安之的视线在裴如玉那里飘过一丝, 问唐师傅,“唐师傅看谁好,我就把谁给唐师傅做正使。”
果然,唐师傅都不用再考虑的,直截了当的一指裴如玉,“就如玉吧,我看他就很好。虽无甚大才,也能跑个腿。”
这话真不知是谦逊,还是得罪人。果然杜长史翻个白眼,忍了忍没说什么。陈简不忍这个,陈简冷冷道,“唐学士当真谦逊,裴大人三元出身还无甚大才,那开朝以来的进士们都不是大才了。”开国以来,就裴如玉这一个三元。陈简自己也是状元出身,自听不得唐师傅这样拿大的话。
唐师傅恢复从容,“为人先生的,总盼着弟子更上层楼。”
此事议定后,穆安之与裴如玉闲话时道,“你瞧唐师傅,什么好事都得拽着你。”
“他是生怕叫你给栽坑里去,我这是受你连累。”裴如玉讥讽道,“你一说让他去彩云部,满头冷汗都叫吓出来了,他也不想想,就是真让他去死,也不用殿下你亲自吩咐。我们难道是死的,能让殿下担这污名。”
穆安之似笑非笑,“他一惯会揣摩人心,大概在他心里,咱们就是这样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人了。”不过,野心勃勃是真,不择手段不至于。
在北疆他若是要干掉唐师傅,便似他老友的话那般,根本不必他开口。竟是连这些都想不透,自己也是傻,就给这么个人用些规矩框子框了多年。
两人说回正事,裴如玉问,“这次去彩云部,与哪位将军同往,殿下心里可有人选”
“你是想举荐谁”穆安之问。
“不是举荐,我听唐大人说,这次胡大人随他出行,几次遇险都是胡大人指挥得当。唐大人可是很推崇胡大人带兵的本领,殿下这里武将有限,既有这机会,不如让胡大人多历练。”裴如玉的话说到穆安之的心坎上,穆安之说,“我也这样想,不过,安黎还是暂做副将,主将那里,陆侯推举了纪将军。”
裴如玉一听便乐了,“合着陆侯是把手下三位将军轮番派出去活动筋骨。”
“这次你别去,让小杜去。”穆安之说,裴如玉一挑长眉,继而忍笑,“别吓死唐师傅。”裴如玉毕竟有个弟子的名义在这里,不论他多么厌恶唐学士,不能自裴如玉嘴里说出一句唐学士的不是。杜长史可无此约束,而且,杜长史那少爷脾气杜长史不见得乐意接这差使啊。
穆安之特意令针线上做两身鲜亮袍子送给杜长史,知道杜长史是个大臭美,便是平日里大家穿的官服,在杜长史身上都是不一样的风韵。
杜长史见着新衣裳还说哪,“这料子没见过,是今年的新料子吧”
“正是。阿绪他们一并带来,皇祖母信上说是南边儿贡来的新织冰丝锦,颜色有些鲜亮,我看配小杜你正好,便让他们做了来,你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