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看过后笑道,“陛下信中鼓励咱们必要一举平叛成功哪还特意派了两位驸马亲自护送兵甲,这可真是太客气了,倒叫两位妹夫千里迢迢的走这一趟。”然后大手一挥,对信使道,“辛苦这一趟,先下去休息吧。”
华长史道,“朝中牵挂战事,今北疆大捷,殿下何不亲自上书朝廷,向朝廷报喜,为将士请功。”
“是这个理。”穆安之手里卷着圣旨在掌中拍了拍,对华长史道,“我的心情老华你是最清楚的,只是我文采寻常,你替我拟道报喜的折子。有功将士的名单还得待李将军回城再问他才好。”对陆侯道,“有这五千兵甲,咱们这里的军备也能喘口气了。对了,圣旨上不是说让咱们安排人手到玉门关接应么,先预备出人手来,我看再过个十天半月,兵甲也该到了。”
杜长史道,“玉门关离新伊也有大半月的车程,兵甲沉重,慢行路更难,一路上可得小心。”
穆安之握着圣旨卷轴突然笑了起来,他这笑的莫名其妙,杜长史不解,“臣这话很好笑么”
“不是小杜你的话好笑,小杜你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切中某些人的心事。”穆安之乐不可支,他来回溜达两圈,也不急着回银安殿或是书房,却是扭身坐在廊下围栏,与他们道,“栖霞山有处冷泉,那泉水很深,里面独生有一种冷水鱼,肉质十分鲜美,只是这鱼十分狡诈难获,每次我与如玉去冷泉钓鱼,都要拌足香饵,有十足的耐心,那鱼方能咬钩。但即便咬钩,也是十次中九次被鱼儿咬去香饵逃脱。因为那鱼十分聪明,它知道这是饵,可是这饵又诱人了,令它垂涎欲滴,不吃简直过不去。彼此心知肚明,倒有些阳谋的意思。我料这五千兵甲也不会这样顺遂,陆侯你要多少”
什么叫要多少陆侯道,“臣手下兵甲何止缺五千,请多陈旧兵甲早该置换,此时莫说五千,便是五万副也不多。”
陆侯的意思,五千当然他全都要。
杜长史唇角直抽,他,他手下五千人,也没兵甲哪。杜长史蚊子似的嗡嗡两声,给朝廷的折子是他代殿下写的,他新招的巡城兵,莫说新兵甲,旧兵甲都没几具。
杜长史刚刚就嗡嗡这个了,陆侯携捷报之危,杜长史当然不敢跟他争,跟陆侯商量,“侯爷把新的都要了去,旧的给我们几具可以吧我得让那些新招的兵习惯穿兵甲做战。”
“原本旧兵甲想缝补一下发给老兵,既是杜长史这样说,待新兵甲到了,这旧的匀出三千具给你。”陆侯倒也非小气人,杜长史道,“你明明换下五千具,怎么只匀我三千,这账也不对啊,五千一具都不能少。”
“杜大人有所不知,北疆军户也是军农分离的,每户长子留在家中务农,无需参军。而次子三子四子待到十八岁便要到军中,一直服兵役至四十岁止,每月皆有兵饷月银。因北疆多年承平,正式在役的兵员约为十万人,但实际上在役年龄的孩子们并不少,只是近来未曾募兵罢了。但他们每年冬闲也要到军中接受训练,以便能随时补充兵源。你说,我这里兵甲如何会多呢这三千具已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了。”陆侯道,“铁甲给杜大人装备巡城兵,殿下,您今年制的皮甲给我三千具吧。”他转眼又找补回来了。
穆安之哭笑不得,“合着都是我的账。”
陆侯一脸坦荡,“殿下掌军政,军中的东西自然得找殿下要。”
穆安之一噎,竟无言以对,最后只得说,“对对,找我找我。”杜长史连忙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