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来帝都前白肇东给我送来的。”把白肇东的出身来历又与裴如玉说了一遍,裴如玉目光如电将穆安之从头看到脚,穆安之给他盯的不自在,“看我做什么”
“看你哪儿这么与众不同,睿侯会这样为你打算。”裴如玉松口气,“我原还担心你会因封号不悦呢。你昨儿那么痛快的就把一半的骏马分给陆侯,我看陆侯也松口气。”
“封号”穆安之嗤一声,“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以前拿平疆封过睿侯,现在又拿这俩字来封我,不知对睿侯是旧情难忘,还是真将北疆视为心腹大患。这封号一出来,我就晓得有人想看笑话,焉能让他们如愿再说,睿侯都死多少年了,陆侯也没得罪过我,难道就因个封号,我就跟陆侯生出嫌隙。”
说到陆侯,穆安之也坐直了些,“陆侯与陆国公可不是寻常不睦,简直是水火不容,仇有深仇大怨。”把陆侯给他的那封漆封未动的信也给裴如玉看了,裴如玉见是陆国公府的漆封,不禁有些不解,“陆国公府的信,怎么在你手上”
“陆侯给我的,让我写折子回帝都时一并带上,说他是边塞大将,不好与朝中文官相交。”穆安之对陆侯颇有好感,“我与玉华妹妹成亲时,他就送过重礼,还亲去吃了喜酒,听说他与我岳母也有旧的,与陆国公那一府一看就是不一样的家风。”
裴如玉将信交还穆安之,笑道,“若所料未差,见到你那万匹骏马,陆侯才下决心与陆公府决裂的。”
“这话怎么说”
“以前我也不知道,还是做知府后才晓得一些。”裴如玉先时原有意在月湾县多经营几年,任知府后方晓得,许多事,你只有在高一些的位置上才能看到才能知道。裴如玉道,“陆侯与国公府不睦,陆国公掌兵部,拿捏军需拿捏的死死的,这些年,北疆并无要紧战事。粮草自然不短,可旁的就不成了。也不是一点儿没有,却总不会叫陆侯痛快。约摸是等着陆侯服个软。可陆侯何许人,要是与国公府服软,当年便不会分宗,这些年也不会不往来。北疆军的军需一直不丰,好在这些年无战事,陆侯总能凑合着过。但,去岁有大食国四王子之事,我虽恼他用木香为饵,但一举擒拿住那位四王子,的确是震慑了大食国。”
“木香研制的新弓新弩,禁卫军早就开始配备了,北疆现在就有十来把,是先时打样用的。”裴如玉道,“这次木香写折子要把自己的职位挂到工部,我特意漏了一些风声到陆侯那里,陆侯说这是白大人自己的事,自己定夺便可。可见他与兵部关系很一般,但是,兵部卡着军需,他也不能彻底与兵部翻脸。”
“你这次一下子带了万匹骏马,直接就给北疆军一半,你又掌北疆军政,陆侯当然就不用再被兵部掣肘了。反正你掌军政,以后没吃没喝就找你了。”裴如玉见老友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大笑出声。
穆安之郁闷的搔搔鼻梁,无奈,“陆侯能掌北疆大军这些年,自然非等闲人物,倒不知这般果断。”
“岂止果决,他把陆国公的信给你,让你上呈陛下表忠心,难道不是在向你表忠心,一举双得。”裴如玉面容微肃,唇角噙着一丝笑,“陆侯不是寻常人物,你慢慢儿就知道了。你看陆国公府,陆国公也是在战场拼杀过的,他如今居尚书位内阁,他儿子也是东宫的心腹,可这些年,国公府没有任何一个子弟能再任武职。就算跟陆侯不睦,帝都禁卫军、五城兵马司、龙虎营,不都是武将衙门,陆家子根本进不去。可你看陆侯,牢牢把握北疆这些年,兵部再掣肘,也不敢太过的。”
裴如玉道,“陆国公在朝已是显赫,难道还要给他家子弟兵权,陛下还年轻,又没有退位当太上皇的打算,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