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皮帽子耳套皮筒等物,便都是随披风一个颜色了。
俩人定好衣裳披风,店家记录好二位大人的地址,待衣裳得了给送家去。两人正说要走,伙计往外送,正遇着一个披深色抖篷的中年男子也往外走,两相打个碰头,那人客气的对郑郎中点点头。郑郎中也微一颌首,先与许郎中走了。
待离了千针坊许郎中方问,“老郑,你什么时候认得这种富贵人了”甭看俩人都不富裕,但在刑部老东西还是见识过的,尤其许郎中管着比部司,刑部抄家之物统计收管,都是他们刑部之责。刚那人身上的料子是上等丝绸,领口袖口出的风毛若没看错,那是紫貂毛。
貂毛比狐皮都要珍贵,古来就有穿貂皮衣立风雪中而暖于宇下之说。
郑郎中淡淡道,“那是陆公府的管事,上次我去陆星府上抄家,见过一面。”
许郎中笑,“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听闻陆国公治军极严,该把这治军的手段往治家上用一些,纵得这起子豪奴。”郑郎中性子刻板,一向认为治家当严。
许郎中淡淡一笑,“行啦,理这些事。咱们还得去做靴子哪。”
话说三殿下给的东西还真实惠,衣裳鞋帽一下子就齐全了。
刑部好些人鸟枪换炮,当然,大家也不是穿不起千针坊的衣裳,但穿得起的人也不多。如郑许两位郎中,一下子从头到脚的体面起来,还有如段主事几位在案子中帮忙出力的,也一样的衣帽票发,只是等阶较郑许二人的略逊一筹,大家也都挺高兴,不论自己裁衣裳还是送人,都体面的。
富户毕竟是少数,惹得许多家境寻常的大小官员心中竟有些小小羡慕。
唐墨不在羡慕之列,他直接不满了,问到穆安之跟前为什么大家都有衣帽票发,却没有发给他。穆安之奇怪,“你穿外头做的衣裳”穆安之的衣裳以前是慈恩宫一起裁,现在也是府中巧手的绣娘来做。唐墨是凤阳长公主的心肝小宝贝,难道会给唐墨穿外头裁缝铺做的衣裳。
唐墨撅着个嘴,“穿不穿是一回事,你给不给是另一回事我还帮表哥你出城抓陆星了,怎么人人都有的东西,单没有我的。”
“好吧好吧,给你一份就是。我是想你用不着嘛。”
“用不着我存着”
穆安之笑着从抽屉里取衣帽票,唐墨强调,“我要两套。”
“人人都只有一套。”
“我替阿简要的,他也帮表哥你忙了,他也该得一套”
穆安之只得给他两套,唐墨得了衣帽票就高高兴兴的走了,晚上落衙还特意跑了趟陈府,分给陈简一套衣帽票。陈简先是见他一幅神秘兮兮的得意样,然后从袖管里掏半天掏出来的塞他手上,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见是衣帽票,陈简捏起来看一会儿,“这是什么”
“做衣裳鞋帽的票子,我表哥发的,人人都有,这一套是给你的。”
“我又不是刑部的官儿。”
“这次帮忙破案的人都有,当然也该有你一份,我也有一份。阿简,咱们明儿就裁衣裳去。”
看唐墨眉飞色舞的模样,陈简笑,“你又不是没裁过衣裳,看这高兴样。”
“以前都是家里给做,有什么意思。这个是靠本事挣来的,当然不一样。明儿我请你吃酒席,用我的俸禄”
“你还真要继续当差”当初陈简要查帝都府遗失朱景遗嘱之事,因他爹被告到刑部,唐墨自告奋勇去刑部,说是给他当细作,还能打听一下这官司在刑部的进度。毕竟唐墨跟陈府尹关系也是很好的。没想到这小家伙当差当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