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把官司始没细说给蓝太后知晓,蓝太后吩咐林嬷嬷去瞧着银两入库,轻揉额角思忖道, “五十年前我尚且是少时, 以往旧人多已不在, 要继续追查难上加难, 现在暂且结案也好。只是,便是贩卖人口,我也从没听闻哪家的拐子一干五十年的, 这事蹊跷。”
“五十年前掌管慈恩会的应该是孝睿皇后, 我听闻孝睿皇后明察善断,当年曾整饬过慈恩会。”穆安之说。
“是有此事, 那是孝睿皇后刚刚接掌慈恩会, 我年轻时偶听宫中老人说起过。”
“是因什么整饬慈恩会, 祖母知道吗”
“左右不过是贪墨之事”许多事, 以往可能匆匆一过未曾多思, 可回头想来却仿佛越发迷雾幢幢。若只是贪墨之事,为何会在数年后传入尚是低阶妃嫔的蓝太后耳中呢。
蓝太后看向穆安之的眼神便知祖孙二人想到一处去了, 蓝太后眉心微微蹙起两道细纹, “你去查一查慈恩会五十年前官员调谴罢免记录。凡发生之事, 必会留下痕迹, 吏部那里都有官员生平的文书记录, 跟你父皇说一声,寻时间去查一查。现在别去,这一场案子不见得就打死了暗处的蛇,先放放再说。”
穆安之肃容应是。
“你父皇让你去刑部,好好干,我看你在刑名之事上颇具才干。”蓝太后慈爱的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欣慰,头发丝儿里都带着对穆安之的得意。
“刑部无非就是复核地方大案,但凡案子,只要心底无私,查个真相还不容易。”穆安之有些别扭的避开蓝太后的目光,嗤一声说道。
蓝太后愈发欣慰,拍着孙子的手道,“想来这便是你父皇让你去刑部的用意。你这样明白君父之心,便很好,果然大婚之后愈发稳重了。”
慈恩会的案子结束,蓝太后留穆安之在宫里用午膳,还打发人到三皇子府把李玉华宣进宫来,一起用午膳。蓝太后笑,“以往你比阿慎来的勤,今儿个怎么没同他一道进宫”
“我这不是想着三哥有正经事同皇祖母回禀,我过来影响你们祖孙说私房话,就没来讨嫌。”李玉华提着裙子踏上玉阶,亲昵的坐在蓝太后身畔,“这些天三哥当差可用心了,皇祖母,他这差使
“偏你这猴儿想的多。”蓝太后道,“听说不少宗室打发人递帖子,你们都没见。”
李玉华点头,“是有许多帖子,三哥说都不认识,不用理。”
蓝太后哭笑不得,与李玉华道,“也不要都不理,在帝都的宗室不少,倘有空见的,就见一见。你一个都不见,宗室得说你们夫妻傲倨了。”
“这还多亏皇祖母指点我。”李玉华细致的剥开桔子,双手捧着送到蓝太后唇畔。
穆宣帝过来时见小夫妻二人在蓝太后这里服侍,心中倒也熨帖,想着穆安之一向执拗不驯,在太后这里倒还也,没白枉太后疼他一场。
李玉华见到穆宣帝连忙起身,伶伶俐俐的福一福身,高兴的喊一声,“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安康”声音清脆有如黄鹂鸟儿,虚扶着穆宣帝上坐,嘴里笑道,“三哥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谢父皇,怎么父皇一来你就腼腆了。”
“我没说过那话,你就甭替我脸上贴金了。”李玉华憋着心气儿要在穆宣帝面前给穆安之提气,穆安之自己把气泄了。
李玉华气的直翻白眼,瞪穆安之一眼,找穆宣帝抱怨,“父皇你看三哥,心是一片好心,就是从来不会好好说话。他心可善了,一接手这案子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