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裴如玉考状元跟玩儿似的,世上如裴状元这样的人是凤毛麟角,程悠丁远这样的二十出头没功名的是大多数。
李玉华道,“我看你们对庄子上的事也是通的。原庄头不大尽心,我正想换两个得用之人,你俩可愿做庄头”
两人惊的说不出话。
李玉华掰个桔子低头只管剥桔皮,橙黄的桔皮撕裂时爆出无数清爽的小水珠,桔子的清香弥散在厅内。程悠丁远两人互看一眼,他们两个其实都有长辈在庄子管事,其中,程悠他爹就是庄头之一。
程悠担心李玉华不知道此事,忐忑又小声说一句,“娘娘,小人的父亲就是西李佃的庄头。”
丁远也硬着头皮道,“小人的二舅是东李佃的庄头。”
“他俩不好,我不会再用他们。你们愿不愿意给个痛快话,你俩不愿,我就另寻人。”
两人立刻不作他想,倘是换旁人,还不如他俩干,两人大声道,“小人愿意谢娘娘栽培,小人一定用心做事,不负娘娘的期望”
“那就这么着。我觉着我不至于看错人用错人,踏踏实实把心用在庄子上,我等着看你们的成果。记住,我不喜欢油头油脑的人。”
二人心下一凛,齐声应道,“是。”
庄子上送的山货,李玉华一个都没收,全都令他们带了回去。
不是什么人送的东西,皇子妃娘娘都会收的。
议事厅。
穆安之手执杜长史草拟的奏章,细细通读一遍道,“王侍郎的口供虽没取到,可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他当初也是知道并参与过人口贩卖之事。这样的人,儿孙有何颜面继续在朝为官。在奏章上添上,请陛下罢免王侍郎子孙官职。”
杜长史道,“王翰林如今也是东宫从属。”
“太子殿下胸怀伟阔,焉会包庇犯官之孙。写上。”
杜长史按穆安之的吩咐将罢王侍郎子孙官职之事写上,不忘提醒一句,“王侍郎之事,到底咱们没查出确凿证据。”
“那是他死的太俐落。”穆安之惋惜轻叹。
自册储诏书颁布开始,太子一直在穆宣帝身边学习理政之事。
穆宣帝将穆安之的上书递给太子,太子仔细阅过,还真是有些惊愕。争储失败之前,穆安之性情一直很温和,是那种平和宽厚的君子之风。尽管两人因储位有些暗暗较劲,穆安之却从未有过失礼之事,待人接物皆温文尔雅。
争储失败后,穆安之性情大变,一度偏执暴躁,如今刚得差使,却又这般冷酷不容情了。折子里细述案情始末,按律斩首的就有五十人之多,剩下更有抄家流放罢官等一系列要处置的也有一百多人。另则间接株连的,譬如长辈犯罪,晚辈不好继续在朝为官,悉数罢免。
有功名的,穆安之更是建议削除功名,永不录用。
太子一直读了两遍,穆宣帝问,“你怎么看”
“这件事的确可恨可恶,三弟依律行事,无可指摘。只是儿臣想,尤其许多人已经调离当年的位置,他们罪责在身,不必容情。儿臣看有一些人也只是罢官,他们的子孙也悉数罢免,是不是株连太过”
“宽严相济。这一点,安之不如你。早年我说他性情太过柔弱,如今是刚硬的过了头。”
“刚硬也有刚硬的好处,三弟这次的差使办的挺漂亮。”
“还成。”
“父皇,三弟与二弟原是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