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锅底漏一个洞。”
“你过的不如意, 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却拉着全家人陪你一起倒霉,你心肠怎么那么狠毒。”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狗血大霉,瞎了眼让博恩娶搅家精过门。”她举起露天窗的铁锅, 眼睁睁看着儿媳妇像没事人一样抱着童童回屋,她舌头打结, 全身颤抖,转身走向钱惠敏, “铁锅借我炒一下菜。”那语气就像钱惠敏欠她一万块钱。
姚母就像吃了炮仗一样, 和人没说两句话,就立刻炸了, 和人吵的特别凶狠。反正菜已经炒好了,钱惠敏不想成为众人围观的对象, 就懒得搭理姚母。她端两盘菜回屋, 让丈夫叫爸妈和孩子回家吃饭。
约莫过了十分钟,全家人聚集在外屋,吃饭、闲聊两不误。他们什么话题都聊,聊得最多的话题是东家长西家短。吃完饭, 便各自洗漱回屋睡觉。
次日, 这是大人、小孩最喜欢的日子周末。
树冠高举橘红色太阳,福荣路205号弄堂里的住户全都吃好饭,趁着天气好, 年轻人结群出去游玩,老一辈人像约定好似的,搬个凳子坐在弄堂里闲聊。
钱父、钱母原本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坐在弄堂里闲聊,但是今天他们抽不开身,要留在家里招呼亲家公和孟珏。
“亲家母,你不用虎视眈眈盯着我和孟珏。”孟父眼中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悔恨。
儿子、儿媳在他来之后,收起包和首饰,这次他没有勃然大怒斥责两人,而是双手捧着茶缸连连苦笑“你和亲家公骂醒我,这件事怪不得你们,要怪只怪孟隽妈认为孟隽的就是她的,没有想到孩子们长大了,不会像父母那样无私的爱孩子,孩子们会把全部的爱给自己的小家庭。”
钱母眼角的鱼尾纹像蝴蝶的翅膀,一张一合。她假装挠额头,挡住亲家公努力自我忏悔的视线。
“我想开了,你妈是罪有应得,希望她在牢里自我反省,出来后重新做人。”孟父扭身转一个圈,眉目慈善看着钱惠敏,“惠敏啊,”他指着阁楼,“你们一直赖在娘家,晚上夫q生活不方便,池鱼和喵喵都这么大了,也该独自睡觉。唉,我最担心你们在娘家住久了,有人七嘴八舌议论孟隽当上门女婿,这和指着孟隽鼻子骂他软蛋,没什么区别。”
钱父、钱母愣了片刻,目光缓缓移到女婿身上,见女婿黑漆漆的眼珠子微动,两人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孟珏目光流转,不着痕迹把钱父、钱母的神情收归眼底,努力下压上扬的唇角。
儿子、儿媳没像以前一样,丢下他找事情做,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孟父心里一喜,蒙对了,两人早想搬出去住,但是碍于亲家的面子,不好意思开口提这件事。不知不觉中,他说话变得中气十足“爸知道你和亲家感情深,不指望你们两口子搬回去赡养我和你妈,爸的心胸特别宽广,特意托厂里的同事打听福荣路这一片有没有哪家要卖房子,诶,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还真有一家人卖房子,这家人卖一整套四合院。”
听着、听着,孟隽忘记手中的活,全神贯注听父亲说的话。这下子孟父挺起腰板,他眉飞舞色说道“你千万不要觉得四合院太大,你们一家四口住进去空落落的。应该这样想,现在国家快速发展,指不定哪一天一座四合院能换两座四合院,这个就叫做长远投资。”
“一整座四合院呐”钱母惊的下巴快要掉地上,他们三家几十口人住一座四合院,女婿一家四口人住一座四合院,天呐,她不敢想象女婿一家住进去的场景。
“是的,钱姨。”孟珏笑了笑。
孟隽眼中含笑,到现在他一字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