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博恩媳妇僵了一下,咬着唇拎起儿子,啪啪两巴掌甩在儿子屁股上“你奶奶的钱想给谁花,就给谁花,小小年纪竟然惦记老人的钱,看我不打死你。”
童童恨死临渊,明明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家庭情况一样,凭什么班里的小朋友总喜欢和临渊一起玩,天天夸赞临渊衣服好好看。“打死我吧,大伯回来奶奶偏心,拿着爸爸妈妈的钱给大伯做两身新衣服,凭什么不给我做新衣服。”
晚上大伯一个人对着一张照片嘀嘀咕咕,全被他一字不漏听见,并且记住。再综合爸妈躲在被窝里嘀咕的话,他知道整个家全是爸妈的,家里的钱也是爸爸妈妈的,但是奶奶把他家的钱花在陌生人身上,他不服气。
孟母气的一个鞠咧,差点仰躺在地上。
大儿子是本市乃至全国著名大学的大学生,以后的生活不是小儿子能比的,再娶个同等学历的妻子,就脱离他们这个阶级。她为什么以小儿子的名义对大儿子好,就是希望大儿子以后有出息,不忘小儿子的恩惠,拉一把小儿子。
这一个两个怎么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埋怨她。
这么小的孩子不懂这些道理,定是眼皮子浅的儿媳妇和孙子说了什么,让孙子误解她。
童童太能闹,无论姚博恩媳妇如何威胁,这孩子死活要买一身舶来品衣服。周围邻居已经伸头看院子里发生什么事,孟母被童童吵得脑壳子疼,咬着舌尖掏出四十块钱给童童买一身衣服,一个多月的工资就这样没了,她的心在不停地流血。
童童不嚎,院子里恢复宁静没一会儿,又轮到钱父嚎。
钱父会一些手艺活,有些邻居便拜托钱父做几把竹椅,他乐呵呵答应。这不,他到弄堂里和邻居下一局象棋,回来一看,他锤炼好的竹片、竹筒被儿子做成小推车,他脑门上的头发笔直竖起来,不用猜就知道儿子做的孽“钱谨裕,你给老子出来。”
“爸,你要是把对邻居的积极性放在姐夫身上,你和姐夫定会成就一段翁婿佳话。”钱谨裕用笔帽推开窗户,偏头看着父亲在院子里跳脚。
他实在搞不懂父亲怎么想的,宁愿花时间、花精力给邻居办事,有些人还不说他好,也不愿意给姐夫改良一个做包的缝纫机。
“迂腐、肤浅、不知所谓,为人民做事怎能求回报。”钱父转一圈寻找东西,非揍一顿这小子不可。
“得了吧,我看你是技术不到家,害怕砸了招牌,才不敢允诺姐夫。”在父亲的棍子离他还有二十厘米,钱谨裕砰一下关上窗户,并且反扣窗户和门。
钱父气的在外面吹胡子瞪眼,儿子的话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在缝纫机厂当了三四十年技工,是厂里资历最深的前辈,人人都尊重他,他的技术是全厂公认的好,不许儿子污蔑他。
“爷爷,”临渊见爷爷气的脖子粗红要砸窗户,他急忙捂住眼睛,“老师给我们布置一个作业,让家人陪着孩子画一幅画,题目是我最敬爱的人是谁,老师说谁画的好,夏令营期间组织他上台介绍为什么要画这幅画。”
孙子最敬爱的人当然是他爷爷。
到高校参加为期一个星期夏令营,意味着有好多人听到孙子谈论他的事迹。
钱父高举的手缓缓落下,笑眯眯看着孙子“临渊,和爷爷说,你最敬爱的人是谁”
“当然是爷爷,”临渊说到爷爷二字,明显底气不足,他眼睛瞥向小推车,“可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