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水太过任性,还带间歇性抽风的啊她这个空间主人也快疯了。
就算早上的时候“大吸管”自动解体,恢复成了毫无存在感的浅浅水面,也依旧不能拯救阿生沮丧的心情。
阿生觉得,她大概是穿越大神抱养的。
这不光体现在她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空间,还体现为父母关系冷淡。
阿生的父亲在朝中做官,具体什么官职原谅她没弄明白。因为这家伙职位变动实在有些频繁这个卿那个卿、又是议郎又是侍中。而阿生对于古代官职的认识极限是六部尚书和六部侍郎,侍中、议郎是什么鬼玩意儿
但看便宜老爹每次调职时的模样,大约是高升吧。
处于事业上升期的便宜老爹有很多应酬,同事之间还流行互送美女。虽然这些姬妾没机会出现在她和哥哥面前,但阿生还是知道了。是从她母亲那里知道的。
阿生的母亲丁氏,从阿生记事起就带着一股忧郁范。忧郁地打理产业、忧郁地梳妆打扮、忧郁地侍奉公婆、忧郁地探讨后宅问题。
“阿翁、阿家,西边屋子的张氏有身孕了,四个月。”丁氏一袭浅蓝色曲裾,柔柔地讲述。
正在祖父怀里念“硕鼠硕鼠”的阿生一怔,扭头去看母亲。母亲神色很平静,看不出难过也看不出欣喜。阿生不高兴地扁扁嘴,这个张氏她是知道的,出现频率很高的一个名字,大约算得上是个宠妾。
祖父稍一停顿,继续教她念诗的下一句“无食我黍”。见阿生的注意力全在丁氏身上,不由笑骂“多大点事,值得你一个小儿去关心。你也懂后宅阴私之事么背诗”
阿生眨眨眼,祖父不喜欢那个张氏,她懂了。于是张嘴背诗“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1”
“哎呦。”祖父大乐,举着她颠了颠,“学了两日,总算是会了这段。”
正拿着个面棍磨牙的吉利见了,屁颠屁颠地走过来,扒着祖父的大腿,一边流口水一边嚷嚷“鼠鼠鼠鼠,我鼠鼠鼠。”
祖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就不是个向学的。”
祖母吴氏朝吉利招招手,哄他到跟前,又递了根磨牙棒给他“十五个月大的幼儿,背什么诗经。便是如意聪慧,吉利就愚笨了么吉利若是愚笨,那些四岁了还不会说话只会吃奶的算什么呢”又拉着丁氏的手同她说“你看你的一双儿女,都伶俐,你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嫡子嫡女在前,张氏生什么都无伤大雅。”
丁氏木着张脸“她总以为我是个恶毒的主母。”
丁氏身边的婢女帮丁氏将话补全“四个月了才说出有身孕的事,这是信不过我们夫人。”
“她也是可怜。”祖母叹了口气,“前头两个孩子都殇在月子里,但愿这个能够养下来。”
小妾死孩子不是一个好话题,于是又转回到双胞胎身上。这是婆婆和儿媳的安全区。吉利的身量又长了,冬衣需要新做;连带着阿生也能得新衣。
“如意的衣服得加三层麻,防止着凉。”
祖母吴氏点点头“你想的很周到。二郎这孩子,有些慧极必伤的样子。”太过早慧又体弱,最是让大人悬心,生怕老天将她收了去。
丁氏指使乳母去给玩出一身汗的吉利擦洗换衣,眉间的轻愁仍是挥散不去。不一会儿,二老叫了铺食,汉朝的铺食指的是下午的加餐,类似下午茶。大人用点煎茶和甜糕,双胞胎则开始吃辅食。一满周岁就吃辅食,还是阿生极力争取的结果,她实在不想再吃汗味的乳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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