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将兵符按在桌子上“别跟着混淆视听。你赵重乐想要尊法,那也得先定是哪家的法。谁也没说要包庇这小子不是”
“正是正是。”曹操诸谋士大松一口气,跟着头脑清醒的主公就是好,不会被莫名其妙插进来的人弄偏思路。按照鄄城的律法审了,该坐牢坐牢,该罚款罚款。到底如何,还不是曹操说了算。
然而赵奇却没有退让的意思。“哦那赵某就拭目以待了。军粮被烧万担,整个颍川郡都受累,民怨沸腾,按照大郎乱世重典做法,只怕一个人头祭旗跑不了。”
曹安民直接被吓哭了。“祖父呜呜我不想死”他被绑着,只能拼命往曹嵩的方向蠕动。
站在曹操身后当保镖的典韦拔了刀“你适可而止,都说了不包庇,还要怎样”
赵奇也拿拇指弹开刀柄,露出雪白的锋刃。“不过是大郎的律法太随意罢了,说实话我信不过。我们兢兢业业按刑法算的刑期你们又不服,这怎么办”
剑拔弩张。
好几个人坐不住了,站起来打圆场。曹嵩腿都软了,不停喃喃自语“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曹操面对动刀的场面也面不改色,他手指敲敲桌面“新法再好,也不能不声不响就管了鄄城的人。我不要面子的吗”
“瞧大郎说的,那我家主公也是要面子的呀。学宫和许县是她在中原的根基。”
根本矛盾是曹操和曹生的权力冲突,避无可避。如今能够在一个屋里吵架,已经是双方克制的结果了。否则曹安民在许县被处刑,双方决裂,没打袁绍之前就得先内战一场。
刚好被裹到二曹权力交界带的曹安民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他大约也知道这次想太平过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连连哀求。
“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一定洗心革面,二伯,大伯祖父,救命啊,我一定好好做人”
没人听曹安民在说什么。典韦提着刀已经急了,赵奇还有一半刀锋在鞘中,双方目光噼里啪啦打架。赵奇比典韦淡定,是因为他知道解决袁绍前不可能真内讧,但该有的表态还是要有的。
接下来就该是政治交换什么的了,曹操和阿生都摩挲着手指,思量具体的交换条件。
这时候曹德却动了。
没错,那个一直当透明人,就连曹安民都没想起来去求助的曹德,竟然直接从兵器架上拔了一柄剑,一剑捅在自己儿子的肚子上。
血溅当场。
二曹都被惊醒了。老父亲更是一屁股坐到地上“阿阿德你”
曹德抹了把眼泪,没了第一下的气势,他握剑的手都在抖。
曹安民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
曹德又砍了第二下,第三下他第一次杀人,从头到脚抖得跟筛子似的,曹安民这么个被捆着无法逃跑的目标,都中了快十剑了还没断气。
曹家三郎满身血污,一边砍一边流泪,一直到力竭了,曹安民不动了,才停下手。他丢了剑,扑通一声跪倒在血泊里。
“别吵都别吵了”曹德的声音哆嗦得厉害,涕泗横流,“我杀了这逆子,你们别”
秦六上去把了曹安民的颈动脉,然后朝两个上位者摇摇头。
争论中心的牺牲品死了。
赵奇张了张嘴,收刀入鞘。典韦也呆愣愣地退回原位。
“揆平,你这是何苦”曹操沉声说。曹德,字揆平。当初为了曹德的字,也是引起了老大的家庭风波,最后是曹嵩做主,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