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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彭徐(1/4)
    因为受到重伤, 仲华公从许县的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在这个漫长的冬季里, 她只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在十一月, 彼时天上降下初雪, 而曹军接连攻克临沂、开阳、昌虑、兰陵,直逼陶谦所在的郯城。

    刘备迟迟没有现身,而郯城强高粮足,城门一闭就成了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峰。曹操吃饱了这一波红利, 开始考虑与陶谦媾和。

    “我看你也交不出刘备。”曹操在送进郯城的信件中写道,“我信刘备不在你手上了,但他跟你密谋之后才叛逃也是事实。没有你们密谋在先,也就没有我阿弟受伤的事了。这样,你把在这次事件中牵头的糜氏交出来, 我对兄弟有个交代了,这次就到此为止。”

    糜氏的家主是糜竺,此时也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闻言痛哭不止,但还是让家人绑了自己,徒步走到州牧府。“竺受徐州生养的恩情三十余年, ”他哭着说, “不忍因我一人而连累徐州父老, 就请明公用我的头颅去平息曹操的怒气吧。”

    雪花安静地飘落在黑色的石阶上,街道两旁有民居, 民居的门缝里露出百姓惶恐的眼睛, 绝望而死寂。

    隐隐约约的, 好像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密密麻麻的民居里飘荡

    “你听到外面曹军的喊话了没有”

    “你还去城墙上了好生胆大,我看见黑甲骑兵就腿软了。”

    “所以到底喊的什么”

    “要是陶谦不肯交出糜氏,等到郯城城破,曹军就要屠城。”

    “啊”

    “这可怎么办啊”

    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雪,陶谦拖着老寒腿,一步一步走到糜竺跟前。他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都是皱纹和老人斑,看着比七十岁还要老。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抱住糜竺就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糜竺也跟着流泪。

    昔日繁华的大街上空旷无比,只有两个嘶哑的哭声交织在一起,一直传到灰暗的飘雪的天空上。

    “子仲,字仲啊”陶谦的声音如同破掉的风箱,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被弹压到极点之后的坚决,“我是老了,不如年轻的时候刚强了。看到曹昂射杀袁术,我就怕到发抖;何论曹操的虎豹之师压到城墙底下呢但是,子仲啊,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假如我要用属下的性命去苟且偷生,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坚持的呢”

    糜竺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吃了一嘴雪花,但生的希望和感动笼罩着他,让他浑身感受到火热。“主公”糜竺失声,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砸在陶谦的肩膀上。“主公是竺的不是,我与刘备相交好,忽视了主公的处境都是我的过错,能得到主公回护的心意,我死而无憾。”

    陶谦一下一下拍着糜竺的肩膀。他已经是走到人生暮年了,而糜竺的年纪不过是与他最小的儿子相当罢了。

    “你胡说什么傻话要说与刘备通信,那也是我这个徐州州牧。曹操信口开河将责任推到你身上,不过是见郯城坚固,久攻不下而采用的诈术罢了。”陶谦突然站起来,苍老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在雪中屹立不倒,“我据守雄城,有十年存粮,带甲十万,难道打不过曹操的五万人马吗”

    一支箭从城中射出,射到曹营跟前的冻土里。血红血红的箭枝,上面只刻有一个“战”字。

    局势很严峻,但曹操却笑了,极冰冷的那种笑。“我被天下人小看了。”他望着郯城灰扑扑的城墙,“因为有阿生供应后勤,搞得他们都以为我只会打顺风顺水、以多胜少的那种仗。”

    夏侯惇第一个跟着应和着大笑起来。笑完了,他杀气森森地说道“等攻破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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