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绕绕更熟悉些,你不要拒绝。”
赵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那就多谢大郎体恤我了。”曹操就放了荀攸一颗钉子,这已经很信任了,再推拒就过分了。
于是曹操率兵离开河东封锁线的时候,黑色的检部、青色的谍部和白色的医部三色队伍中,多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穿文士服的荀攸。
“公达,许久未见了。”赵奇拉着他一路往疫区中心走,一边叙旧,“从前我给主人送物件,有幸在荀家听过半天课。”
“哦这可真是”荀攸拖长了声调,但当年阿生的仆役来来去去的太多,他最终是没想起来赵奇是哪个。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赵奇曾经是跪在荀家走廊下侍奉的仆人之一。
赵奇自然也是知道荀攸认不出自己,笑笑不在意,只是目光中隐隐透出两分寒气“您监督我,若我有什么不好的,只管到主人面前说去。不过这防疫法,您还是要遵守的。”
荀攸一凛,对方可是“军法治郡”的持有者。“那是自然,攸不敢违背军法。”
赵奇将目光从荀攸身上收回,转向前方。下阳城是一座大城,在地平线上露出巍峨的土灰色的轮廓,被春季的骄阳一晒,又仿佛被染上几丝绿色。
“司州也是多灾多难,先是被董卓烧了雒阳,然后又有羌人和西凉兵劫掠。天子在此得了虏疮,仅存的大族又被杨彪犁了一遍,如今我们又来”赵奇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这真是被烧光荆棘的土地,最适合新的制度发展了。他们南岛体系,也不能总占着边边角角,是时候往中原探探路了。
唯一令他忧虑的是,河东缺判决执行机关。从前检部只有查案和检举功能,如今在河东的这些人,因“军法替代行政”的大旗,集检察、判法、执法于一体,权力太过庞大是不利于组织长久发展的。
南方有曹玉,辽东有曹嵩,青州直接移交给曹生自己,司隶有谁呢就算只是个盖印章的,这里面的制衡意义可大了。
赵奇眉毛皱成一团疙瘩,要不是有瘟疫在河东,他都想把曹操的儿子抢一个过来了。曹昂、曹铄,都是半个成人了,曹玉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掌印了。
差点被酷吏头子抓去疫区干活的曹昂、曹铄,此时正一无所知地奔驰在兖州的土地上,朝着鄄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