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个裨将从泥水里滚过来, 脸上难掩愤恨, “将军, 徐荣那厮又将一仓粮食倒入水了”
曹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按兵不动。”
“将军,再这样下去,即便我们打下了敖仓, 也没剩多少粮了”
曹操一剑劈在岩石上“那也得我们先打下敖仓他徐荣为什么要毁粮不就是逼我们过去吗如今落雨涨水,若是渡河中途遇袭就是败局真以为对面西凉骑兵的箭法是玩笑吗”
主将发了火,小小的裨将不敢再多说话。
曹操刀剑入鞘,大步回营,声音如同钢铁般不可动摇“坚守营帐, 注意排水。”
背后响起一片应诺。
入了营帐,烘烤的炉火驱散了秋季的湿寒。曹操摘下头盔,面上流露出两分疲惫。除了夏侯兄弟,曹家兄弟外, 主帐中还坐着鲍信和卫兹。这两位按说也不是豫州老家人, 但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曹操这个潜力股, 各带着几千人来投。即便是随曹操孤军出击,也无怨言。
“孟德真是沉得住气。”卫兹是个乐观的性子, 这个时候正在锅里煮压缩饼干碎, 满帐子香气, “来来来, 吃点。也不知道仲华用什么做的,香。”
曹操找了块干稻草,盘腿坐了。曹仁年纪最小,充当大自然的搬运工,给曹操盛了一小碗饼干糊。曹操直接端起来喝,入口就是咸甜味,伴随乳品和不知名的谷物味道在口中炸开。不过小半碗就有了饱腹感。
“军粮用蔗糖、牛乳她真是”
“二兄的军粮好。”曹仁已经新晋成曹生小迷弟,“五车粮够大军吃上一个月。”
曹操面皮抽了抽,他想要转移话题。“徐荣真是宿将。”
瞬间帐篷里的气氛就降了下来。
鲍信沉脸敲桌“我听说他东出劫掠时生擒颍川太守,将其烹杀了。如今又毁去敖仓,这可是大汉几十年的积蓄啊真不愧西凉军凶残之名。”
“凶残归凶残,但确实是宿将。”曹操说,“且对方兵力不亚于我等,又粮草充足以逸待劳,只怕此战艰难。”
两军隔着一条河,这仗怎么打
要么,渡河,正面刚。
要么,分兵去上下游渡河,绕道敌后。
当然了,也可以无休止的对峙下去。但是曹操想要敖仓的粮,等不起;徐荣得回去阻挡快打入雒阳的孙坚部,也等不起。
急迫让他们无法选三,军事素养让他们无法选一,所以就只有选二别处渡河。
雨停云消的当晚,在敖仓上游几十里处浅滩,曹操所率领的五千骑兵与徐荣所率领的五千骑兵撞了个正着。
徐荣当即大笑“曹阿瞒,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听说你少年时曾在并州与董相国共事,不如归顺我等,一同享中原富贵啊。”
“哈哈哈。”曹操大笑三声,“我生在中原,若是为了荣华富贵,又何必倾尽家财出兵伐董大丈夫除却美酒美人,还有家国大义只有小人才不明白这个道理”
“将士们刀头舔血,不就是为了那点钱财。你问问你身后的那些人,是想为大义死呢,还是想养家糊口”
曹操这时候无比庆幸他带的大部分是自己的铁杆虎豹骑,若是临时招募来的村民,只怕是会被这种老流氓动摇军心。
“难道只有我们怕死,你的人就是神仙”曹操挥剑砍了一匹受惊后退的马,鲜血洒在河滩上,被月光照成蓝紫色。“奇袭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