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的波纹。临河本该是良田,但地上除了疯长的杂草,就是不知道腐烂了多久的骸骨。马蹄一踩肋骨就碎了,只留下一个雪白的骷髅,被某匹军马一蹄子踢开。
“伯祖父曾经在颍川为太守。”曹操压着声音说,语气中扫不开的沉重,“我和二弟幼时来此求学。彼时的颍川欣欣向荣,颍水两岸私学昌盛,行舟吟唱踏青焚香,当真文雅之地”
转移话题似乎转移到了一个更糟糕的方向。皇甫嵩叹气“待到扫平蛾贼”说着他就停住了,就算是黄巾灭了,想要让颍川恢复当年的繁荣,又岂是容易的不说依旧掌握大权的宦官集团,就连皇帝自己,身负重伤了还不肯松口党锢之事。或者说,正因为身受重伤皇帝才拒绝解除党锢。他对党人的忌惮是如此之深,以至于不敢将一个党人环顾的局面留给未成年的新帝。
最后皇甫嵩只能说“蛾贼可恨。”
曹操点头“蛾贼可恨。”
似乎只要没有了蛾贼,天下就能太平似的。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伪命题。
六月中旬,皇甫嵩部大军转移到长社,修筑坚城和颍川黄巾对峙。他们屯了足够的粮食被服,打算一直坚持到冬季,再去打缺衣少食的黄巾军。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七月的某一天刮起了大风。